Is being a soldier something that matters?
我經常和家裏人說,想當一名軍人,我的一位朋友就是這樣,就算大四了也不必糾結就業還是考研,畢業後 gap三個月直接去服兵役。
但我已戴上厚厚的鏡片,身體素質欠佳。這條路已不太明希。
之所以嚮往,20 萬的退伍費是一部分原因,家裏窮慣了,很難不眼紅。加上一些日常衣食住行的全覆蓋、補貼,比在如今通縮的社會中立足好上很多。
尤其是可以成爲官方敘事中,絕對正確的存在,若干年後,也能練就過人的身體素質,很帥,很好玩,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?
除此以上兩點之外,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。
迷茫的年紀,我想放棄思考,將個人命運交給更龐大的時代,就像那些考公,考編,進體制的朋友。這很正常。
多年的學生生活,好想讓我養成了一種潛意識裏的奴性。你可以認爲是學生學生時代的慣性,具體來說,我總是找一個喇叭,一個能時刻告知訴我現在要做什麼的聲音。
我唯一需要遵守的,就只是這些冰冷的命令。至於內容是否合理,冰冷還是理性,我從不考慮,也不能考慮。
我需要時刻保持對主人決策的絕對忠誠,貫徹執行,甚至在必要的時候,犧牲自己,成就大義。
如果你問我大義是什麼。
我也不知道,等通知。
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,這些想法和邏輯都經不起推敲,我想只有那些從不接受新思想,反覆被洗腦,並相信這絕對正確的人才會保持這樣的慣性,就像舊時代的阿桂。
一個從小就強迫被強行灌輸的概念,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講起的概念,爲什麼就比我的生命更加沉重?是命如草芥,還是這大義可以用性命相衡量?我們要向這個抽象的東西宣誓,無條件地放棄自己的性命。與同胞互害?
我們不信上帝,不信穆罕默德,卻要在馬克思的頭像下,宣揚如此惟心的信仰,我非常詫異,以至於忍俊不禁。
不過沒有關係,我想,很快,大家又會忘記一切,所有公開的政策、文件,只能再次程序性地淪爲一個符號,不容修改,亦不能引用,進行公共討論。
中文中的一個死區壞塊自然地形成了。
魯迅的那句「漢字不滅,中國必亡」,也許就是不久的將來。興許更遠。那些有話語權的年輕人可以拉上窗簾,搖晃身體,假裝列車還在行駛。
一頭又一頭根正苗紅的大象正在瘋狂擠佔華語的剩餘空間,這裏已經快要容不下一點點紅色之外的血液了。
上學那會兒,我一直以爲身邊的人不懂,現在我知道了,他們全都知道,他們不蠢,他們是所謂的人精,他們只是單純的壞。
消失的公共討論,一個接一個被人間蒸發的人,或是那些神聖不可侵犯的敘事,不是我們不想說,不想套路,而是大多數情況下,說出來的代價太過昂貴,以至於自己就先咽回肚子,再堵住了自己和身邊人的嘴巴。
是誰,我不能說。
如果你也身處這片窪地,你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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