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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去朋友的滋味堪比失戀

這是我不願意回顧的記憶,也算得上是我的硃砂痣,我失去了很多朋友,或者說是我,弄丟了很多朋友。直至今日,我還是沒能摸到建立強關係的門道,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,小學,初中,高中,大學,我都有完全不一樣的朋友,但最後盡如縫隙中流走的沙石,惟見痕跡,不見蹤影。

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,人生中最懵懂無知的年紀我們一起捱過,我不知道我自己作爲別人的朋友是否及格,我只知道自己並不完美,尤其是在和優渥家境的人站在一起時,缺少幾分開誠佈公的真誠,我真的缺少姊妹身上的坦誠,就像我一直羨慕多年來和她一路走來的閨蜜。姊妹的脾氣古怪,但從不記仇,直話直說,大大咧咧,讓我好不羨慕,一個屋檐下也是可以存在這樣完全迥異的兩個人,這讓我詫異。

就在昨天,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,突然在我的社交軟體上問了我一句:「幹嘛呢?」。我不知道要怎麼回覆。他是我短暫人生中,第一個朋友,現在想來,竟也是截至目前,陪伴我人生旅途中最長的朋友。整個小學六年,我的稚氣未退,脾氣自我而古怪,但我依舊把他當作我幼年最好的朋友。

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,我不知道的是,這將成爲我們的最後一面,我鼓起勇氣約好久不聯繫的你出來,到城郊去會面,再一起坐着大巴來城中商圈喫飯。一路上,你和我述說着這些年你們家的變化,城中村的拆遷讓你住進了回遷學區房,高興地說也許高中生活也將在家門口開始。我聊着往事,有關於那些不知名同學的八卦。雖然我們只是簡單地喫了一個飯,說了兩句話,但我很震撼,曾經那樣同步、要好的兩個人,僅是相隔三年,竟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,多說上兩句,在對方眼中已是極盡炫耀之姿態,不該聊的話題越來越多,我們默契地保持緘默,等待這段友情的終點。

事到如今,我很遺憾,尤其是在上了初中之後,習慣了沒有手機,沒有社交媒體的日子,在不知不覺中和他斷了聯繫。也難怪四年前你在社交軟體上的已讀不回,難怪三年前你將我 Wechat 拉黑,我始終不知道我們友情是在哪裏斷掉的。

我篤定現在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,但我好不甘心啊。所以還是鼓起勇氣回覆了幾句,我如實地告知我明天八點上班,正準備睡覺,隨後腦袋昏沉,陷入被窩。我以爲這樣就能讓自己陷入混沌,可往事一件一件浮上心頭,意難平。只能時不時睜開眼,打開熒幕,等待對方的回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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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將至,思念依舊蔓延,心悸依舊,對自己的悔恨也是如此。大腦還是不願放過我,我這才後知後覺,應該是他發錯人了,也許事情就是這樣簡單,但誰知道呢?

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,第二天上班就要遲到了。我還是打開了犬色聲馬的視頻,觀賞着他人的雲雨,最後在聽着不知是誰的靡靡之音中,走向今日的終結。

我想,這次我能安穩入睡了。

啊,謝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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